他的脸颊贴着她顺滑的秀发,他的手也来回轻抚着她的秀发。
“书读多了,难道不像是在照镜子吗?很容易让人伤怀患病呢。”
“你的这种说法到是新颖别致的很呢。”
“当然了。”清风又笑了。“孤单落寞的人在书中看到了孤单的自己,岂不是更加落寞?心里的感情不畜泪,眼泪是不会下来的,一个人只有一条命啊。”
“噢?”
冷月一怔。
清风的话,叫她沉思了半晌。
过了好一会儿,冷月挺了挺腰肢,抬高了下巴,淡笑着说:
“人生活在红尘之中,难免被各种烦恼所纠缠,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难言之隐,切肤之痛,无法诉说的情怀……除了去书里找答案,能与何人说?”
冷月这一番颇有弦外之音的话,叫清风极度的不安。
“莫非冷月你……”他放下酒杯,然后望着她:“有什么烦恼的事吗?如果有,不妨说出来,为夫为你开解。”
“我哪有什么烦恼哇。”
冷月双颊微红,她摇了摇头,说:“人的许多烦恼,不过是庸人自扰,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。”
“只是随便说说吗?”
清风吻了吻她的秀发,他的声音里也是满满的情感。
“我的月亮可是冰雪聪明,才华出众的绝色女子。每一句随便说说的背后,都是发人深思,有着重大的意义呢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
冷月大笑。
“亲的点评,比起那些文学大家,学术翘楚可精彩多了,真不愧是哈佛的博士也。”
“我被你夸的,像是飘在云彩里,整个人都轻飘飘滴。”清风也笑着说。
“别喝酒了!”冷月收走了红酒。“喝点咖啡吧,降降温,免得你飘走了!”
她到了两杯刚刚煮好的咖啡,并把杯送到清风的唇边。
清风慢慢的喝着香醇的咖啡,他捏了捏她的鼻尖,带着几分醉意说:
“月亮的语言是那样超凡脱俗,令人耳目一新,而举手投足,更是夺尽百花风采。”
“真的?”
她对他扮了一个鬼脸。
“当然!”
清风点头,以他独特的方式坦率的笑着。
“我们这样彼此吹捧,如果被人听到了,会不会认为我们是‘疯子王’?”
“疯子王?”清风不解的问:“什么是疯子王?”
“就是人疯了,以为自己是国王。”
“喔!我懂了!”
他们同时大笑起来。
他们挨得很近,清风闻着她的发香和体香,闻着她衣服上所蒸发出的一种属于女性的、甜甜的、清清的、如蜜如糖的香味。这香味把他刚刚压下去的欲望又勾了起来,使他心猿意马,神思恍惚起来。
“看!飞碟!”
冷月望着窗外,忽然惊呼着。
清风顺着冷月向窗外望去,他扑哧一笑,然后伸出手指,点着冷月的额头,他亲热的说:
“如果胆子小的话,会被你吓到的,小坏蛋!怎么谎报军情呢?哪有什么飞碟,UFO一类的不明飞行物?只是飞翔的热气球而已。”
“NO!NO!”
冷月的脸上发光,眼睛明亮。
她像个宗教徒面对她所崇拜的神祇。
“你看清楚了吗?那来自于天空的不明飞行物。它和天空一样是蔚蓝的,它蓝的那样透彻,那样自然,那样美丽。它闪呀闪呀,飘呀飘呀,似乎会说话,似乎在打着暗语,似乎融在这暗蓝的神秘里。它一定在找寻什么,就像清风非清风,冷月非冷月一样,在找寻自己的根。”
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某种,某种热情。
她的语气,她的神情,都使清风惊奇而感动。
清风不自禁的伸出手去,不自禁的握住冷月的手腕,那细小的手腕是瘦瘦的,软软的,热热的。
“好美,是不是?”
他盯着她的眼睛。
“是呀!”
她叹息着。
“不但美,而且,美的可怕呢!”她说。
“是吗?”
他凝视她,为她拂去她面颊上的发丝。
“唔。”
她低语。
“就因为它太美,太神秘,太令人着迷,它一旦破碎,一旦消失……就会……美的可怕……”
她说话时的眼神是迷蒙的,悲凄的,令人心碎的。
她那大病出愈后的憔悴与纤柔,更是叫清风呆呆的发怔,而额汗涔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