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有一对充满疑惑的眼睛,而那双眼睛又红又肿,镶嵌在那苍白的面颊上,她看上去,完全像是个没有生命的纸人。
天呐,这是自己吗?
不不不!她对着自己摇头,疯狂的摇头。
她让头发整个的披散在面颊上,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又像个疯婆子!好久,好久,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……慢慢的,她抬起头来,下意识的把头发捋到了后面,下意识的离开镜子,走近衣橱并打开。
袁夫人说的不错,衣橱里的衣服还真的是应有尽有。
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,是呀,是该把自己这身乱七八糟的的衣服换掉了。她找了一身素净的睡衣,慢慢的把它拿出来,慢慢的走进浴室。
冲了淋浴,换了睡衣,走到床边,她就软软的躺下了。昏昏沉沉的,很快就睡过去了。
一连两三天,她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。
在她的意识里,她知道,她病了……就像以前在远山家病了的感觉一样的。而且,病势汹汹!一直处在半昏迷的状态里。
隐隐约约的,她也知道,她的床边,来来往往的穿梭着人群,打着点滴。在那浑身烧灼似的痛感和脑袋里撕裂般的疼痛中,她一直在哭着,喊着,说着……具体喊些什么,说些什么,她自己也不清楚。只是觉得自己一会沉溺在万丈深的冰窖里,一会沉溺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,使她不自禁的哭出来,叫出来,喊出来。
她哭着,喊着,汗水湿透了衣服和头发。然后,她慢慢的清醒了。
“我好冷……”
清醒之后,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很冷,那冷气从内心深处冒出来,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里去。
她蜷缩在床上,伸出一只手来,拉住被子,想把自己连头带脚的蒙住。她紧闭着眼睛,什么都不想做了,甚至,不想再看这个世界了。但是,她的手,却马上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握住了。她一惊,迅速地睁开了眼睛。
她看到清风正跪在她床边的地毯上。
他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,眼光紧盯着她,眼睛里面盛满了怜惜与痛楚。
“月儿!你终于醒了!”他激动着。
冷月环顾室内,屋里没有其他人,只有清风和她。
“这是哪里呀?”
她声音黯哑,嘴里讷讷地问着。
“是我家!我家呀!”
“哦。”
她闭上眼睛,脑袋里迅速的想着清风的话,想起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。当她想到袁夫人,清风的母亲时,她内心发冷!仿佛那双冷静的眼睛正盯着她看。
“不不!”
她惊慌的想把自己的手从清风的手里抽出来。
“月儿……”
清风把她握的牢牢的。
“月儿,我的月儿!请……不要退开,不要躲我!请听我说吧:自从你病了之后,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,有多恨我自己!你可能不知道……我在你的床前呆了多久了……”
他把她的手送到唇边,用嘴唇压着。他的眼睛闭了闭,再张开的时候,那眼睛里闪满了泪花。
“从小到大,从没有如此向人道歉过!因为,小时候上道德课时,一直在打瞌睡……”他半真半假的说:“但是今天,我向你道歉!请你原谅我!我……那天,真的是疯了!我很嫉妒邓麒麟那个家伙。”
冷月咬了咬嘴唇,头转向了床里,因为眼泪一下子就冲进了眼眶。
清风放开她的手,去扶住她的头,并用手帕去擦她的泪痕。
“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。”他很诚挚地说:“自从上次一别后,本来应该及时的联系你的,但……你的一句远山……叫我内心大乱……对不起,是我太小心眼了。但几天之后再联系你,你的手机就打不通了。前两天,我去了财团,还和那个邓玉凤吵了起来,我真是太生气了。”
他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,以为你和那个邓麒麟搞外遇了。”
“外遇?”
冷月的眼睛张的大大的。
“你知道什么叫外遇吗?”她问。
“那么你知道?”
他也张大了眼睛看她。
“当然!”
冷月略一沉思,想着外遇的定义和该用的字汇,然后她轻启朱唇,侃侃而谈:
“所谓的外遇呢,是指身为丈夫或妻子,隐瞒自己的丈夫或妻子与别的女人或男人交往,背叛自己的家人而产生的不当行为。外遇就像吸毒和赌博一样,第一次只是单纯的好奇,但只要是陷入其中,虽然心里千遍万遍的下定决心说不要这样,但最终还是会陷入那个旋涡,跟你期待的不一样。而能不能结束那个外遇,就要看那个男人或女人的意志如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