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!”
李民轻叱着。
“我李民的老婆,怎么可能不是一个好女人呢?”他黯哑着声音,眼睛也大大的张着。“没有保护好你,是我的失败!让你迷路流连在外面,是我更大的失败!但是,月儿!”李民盯紧了她,说:“答应我,回家吧!回家!”
答应他吗……答应吗?不不!远山还没有被唤醒,我不可以前功尽弃的!不可以!不可以!不可以!于是,冷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,那执拗的,固执的声音。
“不不!李民!再给我一点时间……一周,一周就好!”
“一周?”
李民低下头看了她好半晌儿……仿佛一周是个多么难懂的数字。
“给我一个理由!”他盯着她问:“给我一个非要继续一周的理由!”他闪烁着眼神,直逼着她追问。
冷月垂下了头,她微张着嘴,好半天儿都发不出声音来。
“说不出理由来,对吧?”
李民忽然的笑了,但他的笑却是僵硬的,苦涩的。
“我讨厌你这种即固执又不理性的行为。”他低沉而有力的说:“我觉得你很累人,很像个固执的孩子,一个女法西斯一样的,很残忍,很恶劣的孩子!”李民伸出手来,捏住了她的下巴。“别从我的怀里溜走!月儿。”
他的头凑近了她。
他的声音因迫切而颤抖,他的脸颊因激动而潮红。
“你,还是我的,对不对?永远永远都是我的,对不对?”他的唇轻轻的贴住了她的唇。
冷月一凛,本能的往后一缩。
李民低头凝视他,眼底有一抹受伤的神情。
他开始注视着冷月,深深的,深深的注视着她。然后,忽然间,他像是脱力般的把身子往后一靠,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,喃喃的、自语似的说:
“我是有毒的吗?”
“哦!不不!”
冷月闭上了眼睛。
那不争气的泪珠也偏偏夺眶而出,沿着她的眼角滚落。
李民一怔,热情重新燃亮了他的脸,他低下头去,吻去她眼角的泪痕。
冷月咬紧牙关,不使自己哭出声来……那忍声的啜泣,更是震动了李民的五脏六腑,他的内心一下变得柔软起来。
“好吧,我会信任你,再给你一周的时间。”他柔声的说:“但是,你也该信任我吧!我会给你温暖,会给你安全,会给你幸福,我保证!”
他伸出双手抱起她,使她贴近他……然后,他深深的看她,深深的,深深的……那眼光似乎要穿透她,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去。
“月儿,你还是我的吧?”李民哑声的再问。
冷月抬眼看他,第一次,她觉得这个生活了半辈子的男人是了解她的,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体,她永远无法遁形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她说:“我想……我只属于我自己,我不属于任何人。”
李民又看了她很久很久,然后,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。
他揽住她,他那粗糙的下巴贴在她的鬓边,他轻声而温柔地说:
“如果你还在不知道的阶段,说明我这些年的丈夫没有白做,我还没有失去你,对不对?”他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:“月儿!记得很久以前我看过一个电影,名字忘了,不知道你看过没有。”
“哦?”
“说的是一个仙女,她可以变化成一股烟,然后装在瓶子里,当主人需要她的时候,她就从瓶子里出来,变成美女来服侍她的主人。看来,我也需要一个瓶子,把你装起来!”
“哦?你的瓶子在哪里?”
“在这!”
李民把她的手压在他的心脏上。
立刻的,他的心跳震动了冷月的手掌,像一股电流传进她的心中。于是,她恍惚的觉得,自己真的被李民收进了他的瓶子里,一直到死的那一天,她都呆在那个瓶子里。
周日的上午,蓝月亮咖啡厅。
当冷月走进咖啡厅的时候,小玉已经在咖啡厅等候一会儿了。
“你怎么回事呀?”小玉笑迎上去:“现在约你喝个咖啡,还得排队预约不成吗?”
“嘘!”冷月伸出一个手指,她笑着说:“你还倒打一耙了呀!是你预约我呀,还是我预约的你?打电话不接,短信不回的!怎么回事呀?你已经不爱我了吗?”
“哪有?”
小玉笑着拉住冷月。
咖啡厅是寂静的,稀稀落落的也就坐着几个人,他们的老位子也还空着。出于本能,她们俩走过去,坐在那幽静的角落里。
叫了两杯咖啡后,她们俩就微笑的对视起来。
冷月和小玉确实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。一是冷月不在家,二是近期的小玉特别忙,她快要当奶奶了。
儿子是她现在的丈夫带来的。
一辈子没有生育的小玉,不但白白的捡了个大儿子,而且,儿媳又怀了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