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夏溪苽也说不上为什么,才不过几眼的功夫,却与这株星辰有了惺惺相惜之感。
可所谓的惺惺相惜却是因一株无痛无感的星辰而起,说出来未免太过荒唐。
这般想着,夏溪苽忍不住苦笑开来。那笑容染上星辰的彩光,恍若梦幻,却显得有股与她年龄不符的苍凉。
南宁绝见了,破天荒的没有追问下去,只是那眉毛却自始至终没有舒展开来。
夏溪苽却早没闲情陪着南宁绝在这里耗,站起身拍了拍裙摆染上的嫩泥,抬脚便要离开。
小白一看主人要走,虽然还在为自己的名字气恼,仍旧乖乖尾随在一旁。
就这么一人一鸟走着,融在这大片青草之间,竟也自成一道风景。
约莫过了十分钟,夏溪苽终于忍无可忍的停下脚步,转过头望着身后似是郊游一般的南宁绝,怒声道:“南宁上仙你很闲吗?放着满天庭的美女不选,非要跟在我这个小仙后面做什么?”
“她们没你好看。”南宁绝想也不想,答得理所当然。
夏溪苽冷笑,“可我心肠可比她们歹毒多了。”
亏得自己面具被南宁绝揭开,借着西海龙王的口,这九重天上她夏溪苽的名声怕是坏透了。
南宁绝闻言,皱起的俊眉微微上挑,极为不屑道:“从你这小仙嘴里吐出来的话,十句却是有九句都不能信的。”
“上仙说的在理,”夏溪苽顺着他的话,“然则说我心肠歹毒的却是西海龙王,他的话上仙也不信吗?”
南宁绝不说话了,望着夏溪苽不置可否。
“你看,你总归是觉得我坏的。”夏溪苽好心替南宁绝下了结论,耸耸肩笑了笑。
夏溪苽本就貌美,笑起来更比平时美上三分。再加上那璀璨的双眸含着薄薄一层失落,竟令南宁绝呆愣了片刻。
夏溪苽心下却说不出什么滋味,只觉得有什么苦涩的东西从胃间倾倒开来,慢慢渗透进她的五脏六腑,却仍是淡淡的。
谈不上失望,人间也好,仙界也罢,旁人待她,素来喜欢从阴暗面看着。
夏溪苽这么想着,云衍那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却莫名从她脑海显现出来,渐渐占据她整个思维。
这位神君大人,似乎从一开始便总是信她的。
晃了晃脑袋,夏溪苽好笑的摇摇头。
当初害她去天庭出糗的是他,赶她出蟠桃大会的还是他,便是落魄至此,也没个法宝表示一下。这种偷了他一块玉佩就睚眦必报的铁公鸡,白白生了张迷惑众生的脸!
越想越来气,连带着眼前的南宁绝也愈发看不顺眼。夏溪苽朝那仍旧呆立在原地的南宁绝哼了哼,一个翻身坐到小白背上,示意它赶快离开。
想他南宁绝堂堂玉帝金孙,被他王母奶奶捧在手心怕碎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何时见过有仙敢给他甩脸色看?
当即回神,就欲追上去给夏溪苽点颜色瞧瞧。复又想到什么似的,得意的扬眉一笑,念了个诀,隐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