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知道这正是府中迎来的贵客,有些茫然地跪下。
贺祈年忽略了刘知府那惨白的脸色,笑盈盈地上前接过食盒,直接打开,发现里面常放的都是些这个季节很难见到的菜肴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知府大人,还请你解释一下。”贺祈年摆出一副茫然的样子,可那眼神却格外的冷。
刘知府心中叫苦不迭,不想丢了这顶乌纱帽,眼珠一转,索性将这黑锅全都推到了妻子身上。
“这一点属下实在是不清楚呀,这很有可能是属下的妻子做的。”他一边说一边对身后的下人使眼色,那人心领神会,匆匆忙忙去请来了刘夫人。
刘夫人在赶过来的路上,也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,心知肚明自己是当定了这只替罪羊,所以刚一到后院就立刻跪在地上哭天喊地:“侯爷,这件事情的确是妾身独自一人做的,与老爷无关!”
“百姓现在连饭都吃不上,你们现在倒好,居然还敢在这儿吃鲍鱼,真是让人大开眼界。”贺祈年正准备将食盒狠狠丢在地上,表明自己的愤怒,但想到这些东西还能够给百姓填填肚子,也只能作罢,索性直接摔碎了手边的茶杯。
“这些天来,侯爷好不容易来到我们大川,却只能吃这些粗茶淡饭,妾身心中实在过意不去,所以特地当了首饰,想要给侯爷换点儿好东西吃。”刘夫人眼神真诚,看着似乎真如她所言。
贺祈年冷哼一笑:“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?本王什么时候过来用膳难道你都不清楚了吗?本王早就吃饱了。”
没想到这侯爷竟然会如此难缠,刘夫人头皮发麻,但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说:“妾身记错了时间,不知道侯爷这么早就来了,望侯爷原谅。”
“不过这些东西若是丢了倒也是可惜,又放不到第二天,不如……”贺祈年微微一笑,“既然这些东西全都是你们打算给本王吃的,那本王就带走了。”
说着,他就直接拎起食盒朝着屋外走,恰巧刘知府也将施粥的地方设立在了衙门周围,他刚跟出去就发现贺祈年直接将美味佳肴全都交给了那些难民。
这一幕让刘知府目眦欲裂,可他还不得不咽下这口气,强颜欢笑说:“侯爷实在是英明。”
贺祈年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折回客栈,沈晴砚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,见他来了,问道:“你已经揭穿了他们的行为了吗?”
贺祈年浑身疲惫,靠在她的腿上,叹了口气:“这样查根本就查不出来,对了,你哥哥那边怎么样了?赵元徽有帮忙放人吗?”
提到这事,沈晴砚眼神复杂,又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些天他一直没给我任何回信。”
贺祈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,只能安慰一下沈晴砚,两人又做了第二天的商量,这才休息。
这一晚他们都没睡好,第二天一早,贺祈年照旧来到衙门,却听说刘知府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