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元徽背后的冷汗早已打湿内衫,没想过一个深宫妇人,居然还能得知自己的种种心思。
他极力保持镇定:“娘娘多虑了,臣这么做都是为了栾家考虑。”
“栾家若是能在此事出力,不仅能够与沈家结交,甚至还能让皇上少一点对栾家的忌惮之心,若是整个朝廷只有一家独大,那皇上必定会将他们视为眼中钉,肉中刺,这也恰恰给了栾家能够发展的机会呀!”赵元徽这番分析头头是道,倒是让栾贵妃打消了些许疑虑:“你所言当真?”
“臣不敢有欺骗娘娘的心思。”赵元徽再次行礼。
栾贵妃不是傻瓜,但对这件事情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,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考虑一下,于是主动转移话题:“本宫的弟弟栾丰前些天惹了些祸,你替本宫想个办法解决了这件事情。”
等到栾家那个无能的儿子,赵元徽眼神中掠过一抹厌恶。
栾丰是个十足十的草包,满肚肥肠,只想着花天酒地,前些天强抢民女,直接被一纸告上朝廷,倒是给栾家人添了不少乱。
“是,贵妃娘娘放心。”低头掩饰着嘴角的冷笑,赵元徽应下。
他犹豫片刻,又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:“臣也希望娘娘能考虑一下臣刚刚提起的那些事。”
栾贵妃看着他掏出的东西,眼眸深沉。
这是那一日她亲自交给妹妹的媚药。
一路心事重重来到皇宫门口,赵元徽有些打鼓,怀疑栾贵妃不会如自己所料般帮助沈安年。
若非如此,他该怎么办?
赵元徽深吸一口气,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救出沈安年,让沈晴砚老老实实嫁给自己!
可皇宫门口的一道身影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,赵元徽皱起眉,才发现那惶恐无助地在宫门口打转的人,正是栾玉湖。
见对方满面小家子气,赵元徽也明白为什么贺祈年对栾玉湖没有半点兴趣了,她连沈晴砚一根小手指头比不上。
心中虽然这样想,嘴上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,赵元徽微微一笑:“侧福晋,您怎么在这里?”
“是不是下人还没来接您?要不您坐臣的马车,臣送您回王府吧。”赵元徽长相英俊,气质儒雅,看着就颇为让人喜欢,可想到昨天的事情,栾玉湖还是有点心虚,慌乱地拒绝了:“不必了,马夫一会儿就到。”
赵元徽却满脸意味深长:“如今世子妃已经与侯爷和离,侯爷身边也只剩下侧福晋一位佳人,想必您如今是独宠王府啊!”
这话听着像是嘲讽,栾玉湖一言不发。
“不过若是侧福晋一直在旁人面前表现得畏畏缩缩,不够落落大方,也不愿意向侯爷表明对他的种种爱意,恐怕还是很难得到侯爷的青睐。”赵元徽并不愿意直接挑明,反而是百般暗示,“侧福晋也算得上是一代佳人,生得美貌又有才华,哪里愁得不到侯爷的宠爱呢?恐怕这些天侯爷对您的态度有所冷淡,也是因为侧福晋您自己不愿意向他表露爱意吧。”
栾玉湖被这话说得愣住了。
“更何况若是日后侯爷再度迎娶一房小妾,侧福晋一味忍让退步,那必定难以得到侯爷的宠爱,那反而容易让自己步步维艰。”赵元徽一字一句咬字十分清晰,看到栾玉湖那懵懂的样子,他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。
“无论如何,今后如果侧福晋有什么需要,臣一定鼎力相助!”赵元徽丢下这话就笑着上了马车。
马车绝尘而去,栾玉湖却陷入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