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能耐得很吗?怎么就只弄到了这几个名字?我还以为你能够让全朝廷的所有文武百官都帮你签名呢。”沈索香刚刚被骂了,感到愤愤不平,所以也留下来看热闹,现在看到千言书上只有几个名字,更是大感不屑。
她满脸嘲笑,想到沈晴砚也有今天,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说她?现在你一个人在家里贪图享受,根本就不顾父亲的死活,晴砚每日出去帮着我们解决问题,已经是精疲力尽了,你现在居然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,你有这个脸吗?”沈安年脾气几乎是一点就着,他平日里也算得上是沉稳安静,可看到沈索香到现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的样子,就一阵子恨铁不成钢。
“要是让你去的话,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签字呢!”
“你居然敢这样说我!”沈索香气的几乎都快要喷火了,她直接指着沈晴砚,“她一个世子妃,有不少人脉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?我还以为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呢,可终究不也只有几个人愿意签字吗?那足以证明她做人到底有多失败了吧!”
沈晴砚根本就懒得和这种人过多废话,再加上奔波了一天早已经十分疲惫,嗓子干裂的几乎都快要着火了,她疼的根本没办法说话。
“晴砚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不愿意让女儿听到这些污言秽语,阮氏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好,我知道。”沈晴砚也不想在这里看到沈索香了,她心烦意乱,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。
独自一人坐在桌边,珍珠点亮了蜡烛,看到沈晴砚第一次露出了垂头丧气的表情,怕的几乎都想要哭出来:“小姐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?”
“你先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。”沈晴砚脑子里乱糟糟的,在牢房里待的时间并不是很久,她都已经尝过了人情冷暖,想到沈牧被人诬陷说是叛国投敌,她就很难想象那些人到底会对他施以怎样的酷刑。
珍珠答应了一声,很快就离开了,望着面前的这份千言书,沈晴砚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她今天东奔西跑了一整天,嘴巴都快说干了,可能那些人根本就不愿意松口,一直表示不是他们不愿意帮,而是他们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人牵扯进去,并且还让她死了这条心,就算有再多的人在上面签字,也难以让沈牧顺利回来。
沈晴砚几乎跑了十几户人家,但最终真正愿意签字的,也不过三三两两。
她本以为自己还算得上是冷静自持,可遇到这事后,她再也没办法压抑自己心中的苦闷。
“真是些酒肉权贵,沈家平日里是怎样的为人,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吗?现在倒好,出了事,谁都不愿意帮!”她心中愤愤。
喃喃自语了一会儿,感觉情绪终于得到了抒发,沈晴砚这时才垂头丧气地望着手边的千言书,想到若不能积累起一定数量的人,恐怕皇上还是不愿意松口,到时候还是不能把沈牧救出来。
她低低一声叹息,又取来笔墨纸砚,饱蘸松墨,仔仔细细地书写下一封千言书。
她一边写一边默默思索,突然眼前一亮。
第二日一早,天才刚刚亮,钱丰毅就见有下人来报。
“老爷,沈家小姐求见。”
听到这话,他眉头一皱,昨天一晚上,沈晴砚找人写千言书的事情,已经沸沸扬扬的传遍了整个京城,今天早上这丫头过来,恐怕也是要找他说这件事情。
他的一颗心重重向下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