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沈晴砚如同五雷轰顶一般,她在没有想过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,有一天竟然会问出如此无礼的话。
她不由自主回想起那段时间他的疑神疑鬼,甚至不惜逼迫她说自己和贺祈年的确有些许瓜葛。
可沈晴砚作为沈家人,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都是一股子傲气,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绝对不可能承认,于是面对他的胡搅蛮缠,也往往都是表现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,只看着他一个人闹,看着他暴跳如雷,看着他扬长而去。
后来他们也就逐渐离心了。
她本以为贺祈年远走边疆后,就会把自己彻彻底底忘记,可没想到每一年他都会给自己寄来礼物。
“我知道了,真是多谢你,怪不得你一直都对我有所照顾,怪不得……”沈晴砚没有继续说下去,无论这个人是否重生,他对自己都是一心一意。
“我希望,从今以后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了,好吗?如果有什么你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,我也希望你能够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贺祈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期盼,上辈子他没能护好沈晴砚,他希望能够用自己的这辈子作为补偿。
“我知道,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了。”沈晴砚用力点点头,原本她还顾及着只有自己一个人重生,把很多事情告诉别人,他们都无法理解,可没想到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和自己拥有着同样的命运。
马车内寂静无声,贺祈年默默无言,一直轻轻搂着沈晴砚。
回想到先前的那些事情,他们都是十分感慨,但也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那段伤心的往事。
“你放心,我会尽我所能保住你父亲的性命,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,我也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。”贺祈年满脸的郑重其事。
“我当然相信你。”沈晴砚语气认真。
二人相拥无言,没过一会儿,终于决定回到沈家,打算告诉沈家人这件事情,让他们暂时冷静下来,大家一同想一想对策。
如今沈家却是一派兵荒马乱。
侍卫严加看守,把整个沈家围的密不透风,沈晴砚刚一到门口,就发现几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,仿佛要看看下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人。
想到现在父亲已经承认了自己与敌国私通的事情,沈晴砚就知道这些人更不可能解除对沈家的禁足。
她无声叹息,贺祈年已经主动开口:“你别害怕,虽然现在罪名已经定下来了,但一时半会还需要再调查一段时间才会对你父亲进行处置,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,留住他一条性命。”
沈晴砚点点头,眼神中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。
她提着裙角,扶着贺祈年的手下了马车。
“烦请让我进去一趟。”沈晴砚走向门口,客气地说。
侍卫一看到来的人居然是沈晴砚,立刻就满脸嘲讽:“现在沈牧是朝廷重犯,你又是罪臣之女,更何况整个沈家已经被锁起来了,我怎么能随随便便把你放进去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这家的人,拜托你让我进去一下,我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他们。”沈晴砚没有理会他的粗俗无理。
“那可不行。”侍卫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。
虎落平阳被犬欺,原先这些人都是沈牧手下带出来的士兵,现在看到他倒了大霉,许多人都是幸灾乐祸,不太瞧得上他。
光是与偷渡甲盾,都足以把他钉在耻辱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