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夫人和沈牧惊讶地对视一眼,面面相觑。
这赵元徽可是尚书之子,两家人一家是朝中文官的中流砥柱,一家是武将世家,婚配很是相宜,自己成就一桩体面的婚事。
可他们也没有想到赵元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,确实有些猝不及防。
可赵元徽又言辞恳切,继续恳求:“小生是真心的,二小姐的风姿,品貌无一不吸引着我,若不此时此刻就提出,恐会后悔一生。我知道今日确实是唐突了,只是今日是老太君大寿之喜,若是能够喜上加喜,不是更加好吗?”
贺祈年耳力甚佳,又一直看着赵元徽在沈晴砚两个亲人面前说着什么,哪里晓得会听到他就这么提亲了!
若今生还被他捷足先登,重演上一辈子的悲剧……想到沈晴砚抱憾而死,沈家大厦倾颓,他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,真想马上就冲上去,可有一个人却快了他一步。
沈晴砚自己站了出来,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。
“父亲,祖母,今日乃是祖母的寿辰,议论我的婚事,让祖母忧心乃是不孝。女儿尚且年幼,只想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,姐姐还未有婚配,我又怎么好先定好人家呢?况且哥哥还在边藏征战,十分凶险,女儿无心考虑此事,还请赵公子收回美意。”
沈晴砚有理有据,不卑不亢地说完了自己的想法,滴水不漏,却是显而易见的拒绝。
贺祈年的心顿时放松了一些,他这才意识到,刚刚的他心里有多着急。
而赵元徽却并没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,依旧穷追不舍:“若是你觉得你还年幼,还想在父亲母亲面前尽孝,那么我们就只议亲,我可以等到沈少将军回来,可以等到大小姐嫁人再定亲,我可以等的!”
阮氏听不下去了,她不喜欢赵元徽这样咄咄逼人想要逼迫沈晴砚,况且她这个当娘的,显而易见地看出了沈晴砚的不愿意。
她把沈晴砚护在身后,如同老鹰护着母鸡:“晴砚与贺国公府的世子早有婚约,还请赵公子另择良缘。”
赵元徽的眼中闪过震惊,闪过受伤,最后还是要一脸的不可置信:“这不是真的!这不可能!怎么会?怎么会这样呢?晴砚,你告诉我,这是不是真的?我要你亲口告诉我。”
阮氏的脸上闪过不喜,此人怎么如此不懂时势,还要继续相逼,未免太没有风度了。
而沈晴砚从此至终,都一直背对着他,连一个眼神都没有,留给他。答案早已显然意见。
赵元徽的心像是被翻来覆去地甩了个稀烂,眼前仿佛又看到上辈子,沈晴砚临终时的怨恨眼神。
她说,她再也不想再遇到她。
她怨他,恨她,连下辈子都不想许诺给他。
那种失去她的无力感和悔恨重又席卷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