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小姐这说的都是什么话……我对沈家是忠心耿耿的,绝无二心的。”
陆姨娘强自辩解着,闪躲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心虚:“主君之前就说过,身边服侍的人都得是知根知底的才好,沾亲带故总比外头那些不知道底细的好些。提拔亲信也是遵从主君的意思,我实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!”
陆姨娘深怕沈牧会误会,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沈牧:“我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不算好,难免有些亲戚打着我们沈家的名号形式不检点,这确实有我识人不清的错处,可要说我对沈家不忠心,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呀老爷!”
沈晴砚就知道陆姨娘不会承认,不过她也只是敲打一二:“是么,姨娘既然要表忠心,就别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了。姨娘精明,可得小心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。往后还是不要把沈家人当傻子,不是什么臭的烂的,都能到我们家来攀亲戚的。”
陆姨娘被她说得难堪,心里又慌乱不知道沈晴砚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别的,只能讷讷地答应。
她转头给沈索香递了个颜色,沈索香立刻会意,端了一盘轻巧的点心过来。
“爹爹,这是姨娘亲手为您做的荷花酥,特别应景,爹爹可要好好尝尝。姨娘为了做这个,手都被热油溅到了好几次呢。”
陆姨娘适时地把手藏到身后:“你这孩子,谁让你说这个。”
眼看着沈牧看着陆姨娘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怜爱,沈晴砚一哂。
沈牧的耳根子太软,这么多年都被陆姨娘耍得团团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不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,这样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。
“父亲您瞧。”沈晴砚让婢女呈上早就准备好的孔明灯,指着上面的一处空白:“这是母亲特意准备的孔明灯,母亲亲自用线纺纱,绣了对大哥的祝愿。为了做这个,母亲不知道熬了多少夜。女儿也添了一些祝福之语,还请父亲提笔赐墨,为哥哥祈福。”
沈牧看了看精巧的孔明灯,又看了看阮氏眼里发红的血丝,轻叹一口气:“夫人用心了。”
他也二话不说,提笔添上祝福之语。他们寻了一处空旷地,点上火之后,沈牧拉着阮氏的手,一起执着孔明灯,等待热气慢慢将灯充盈。
阮氏看着的沈牧的眼神也逐渐柔和起来,此情此景,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新婚时光,两人也有过蜜里调油,新婚燕尔的时候。
沈晴砚瞧着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缱绻,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。母亲虽然强硬,但并非不通情理,不渴望夫君的柔情,而沈晴砚也知道,沈牧对阮氏也并非无情。
从前每每陆姨娘使计,总能把阮氏气得跳脚,落在沈牧眼里,更加不喜,转而怜惜陆姨娘。
阮氏也更恼恨,她的骄傲不能容许她像陆姨娘那样乞哀告怜,他们也在争锋相对中忘记了从前的柔情。
陆姨娘离得远,也看见了两人的亲昵,还想要上去阻挠,直接被沈晴砚别住了脚步:“姨娘,你瞧见了吧,你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地母亲使绊子,耍手段,又有什么用呢?你把别人当傻子,等他们幡然醒悟了,第一个遭到反噬必定也是你。”
沈晴砚的声音又狠又轻:“你要是聪明的话,就别再耍什么小心思,让你的那些亲戚,离沈家的大门远一些,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陆姨娘被她的威胁弄得心惊,隐隐觉得沈晴砚变得不一样了。从前的她哪有这样的心思,哪有这样狠辣的手段,整日被阮氏护得跟小鸡崽似的不谙世事。